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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，咱们去学院！”

陈空抬眼望去，只见女孩满脸笑意，迎着光，却比光还闪耀。鬼使神差的，没有半点怀疑和犹豫，就这么跟着那只牵着自己的小手走了。

走了一段路，欧阳凌突然停下，回首摸了摸鼻子，灿灿笑道：“那个，去学院往哪里走啊？”

陈空吐血，你不知道学院在哪，刚刚怎么那么果断地就拉着我走了？而且我竟然还就这么跟着你走了！果然是见鬼了吧。幻觉吗？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蠢了？

“你为什么要去学院？招生测试按我们的速度是无法按时去到学院的，而且我修为挺差的。”

“既然你修为差，当初为什么想要去学院呢？”

“因为想要变强啊，听说学院或许有解决我修炼问题的方法。”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陈空犹豫了一下，看着眼前女孩认真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：“我修炼速度非常缓慢，而且我被预言命格有失，此生无法突破黄段之限。”

欧阳凌若有所思：“为什么想变强？”

“我不想成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的负担和累赘，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，而不是躲在他们身后，做他们的软肋。”

欧阳凌有些意外，一个十岁的少年，想要变强的理由不是拯救世界这种中二的理想，也不是想要报复欺负自己的人，也不是单纯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，而是为了保护和不拖累所爱之人，希望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。

这个理由没有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的野心，没有满目报仇的戾气，只是卑微的不想拖累，甚至也没有想要站在前面一个人抗下所有，仅是想并肩作战。

卑微，又懂事的可怕。没有一点少年应有的棱角。

欧阳凌心思微动，她二十几年过来，经历了许多，看到了许多，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，力量是多么微弱。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成真，世间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容易。

所以放下了野心，变得卑微，只求活下去，活得好好的，家人安康，生活美满，不再想去追逐什么名利和财富。事实上，就连这种愿望都很难做到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可以尽如人意的。

所以她趁着还年轻不断努力工作让自己过得更好些，所以她会忙里偷闲希望在游戏中获得一点慰藉。此外只能用知足常乐好来宽慰自己，让自己可以过得轻松一点。

看着眼前眉眼还未完全展开的少年，他低垂的眼中满是沧桑和自责。正是肆意幻想未来的年纪却放弃了做梦的机会。

不过还是个孩子，却对自己没了信心，有着一丝不甘却不认为会有奇迹发生，即使发生也不觉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现在的他不是不服天命的拼搏，而是最后不甘的垂死挣扎。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？让一个本因充满朝气的少年如此浑浑噩噩。

欧阳凌可以看出，这时候的陈空其实连活着的欲望都只剩一丝了，活着是为了不想让爱他的人难过，一旦再遭受什么打击就会完全放弃，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明明就还是个孩子，一副对世间对自己失望的样子简直有病。“喂，臭小子！你的未来是由别人决定的吗？别人说你不会突破黄段你就真的做不到了吗？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，别人凭什么相信你啊？

既然想要变强，不想成为累赘，那就努力啊！明明知道学院里可能有解决你问题的方法，时间不够又怎样？修为差又怎样？虽然很难，但你争取了就有可能会成功。

如果你就这么随便放弃了，那就注定失败。不去努力，只是嘴头上说说，难道你觉得奇迹会因为可怜你，而降临在你身上吗？做梦！”

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的陈空，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噼里啪啦教训了一通，气忽的一下就涌上心头：

“你知道什么啊？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努力？你凭什么说我轻易放弃？谁不知道天道酬勤笨鸟先飞啊！我这些年过来，每天都在不停修炼。

别人在玩的时候，我在修炼；别人在睡觉的时候，我在修炼；别人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，我在修炼……可是，那种你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变化，都追不上别人的感觉，是什么样？你知道吗？！

谁说我要轻易放弃了？如果不是为了救你，我的时间又怎么会不够？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，你以为我想放弃吗？这条路走不通了，我难道还要死冲吗？”

“救我？”欧阳凌心里有些疑惑，难道是我跳楼的那下？面上却是笑了。

“笑什么？有什么好笑的？！”

“对对对，没错，就这样。少年人，要有自己的脾气和棱角。别蔫蔫巴巴的，一副要死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