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重阑说要去看热闹，夙夜不禁有些沉默，总感觉她应该生气，但她没有生气，更让人觉得背后一冷。

就这样三人鬼鬼祟祟的便蹿到了枯林附近，因他们来的尚早，此时枯林还有神官在，他们只好隐在一朵云后，隔着些距离，远远看着。

只见神官拉了一车的烂菜叶子，抓起一把就朝着枯林里扔，枯林萧瑟稀疏，只有一名女子蓬头垢面的缩在一株树下，说是女子也是因为重阑等人早就知道这是毋渊，否则只是看她的模样，确实看不出她是男是女，只觉得是个干瘦的孩子，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，但那双幽幽的眼睛却森冷的盯着神官。

重阑先前在梦里，好比是带着梦幻与美化在看毋渊，现下直观的去看，才发现毋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、肮脏的气息，她的那双眼睛里蕴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和可怖，那是她作为野兽本能的展现，她龇着牙，在看到神官的那一刻，口水已经留了出来，她的手脚扒在黑色的土地上，那样硬的泥土，愣是被她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。

这就是饕餮。

“啧啧，这边是你们要看的热闹？遗留的远古兽族在天族备受欺凌？”

丹绯摇着他的羽扇，漫不经心道。

毋渊感知众人气息，化作兽形袭来，记忆之海大乱，重阑险些形神俱灭，夙夜呕出一口鲜血，以最后一丝神识带着重阑跃出记忆之海。

桃花陵中，黑云压迫，毁天灭地一般，而重阑、夙夜二人纷纷倒地，昏迷不醒。

这场浩劫，终究还是来了。

或许毁灭才是重启的最好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