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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瑟想了想，回去也是要赶上晚饭了，也没有没多大点事儿做，便应了：“好啊，那就过去看看阿姨！”

两人拖着自行车进到了路上，张珩骑了上去，看向姜瑟道：“老规矩，坐后头。咱们打小的情谊，你身子骨弱，就该我骑。”

“我身子骨弱？”姜瑟难得地嗤了声：“你怕是没见过我雄伟的样子。别说是一辆自行车，就算是上天打妖怪，也是不在话下的。”

“得嘞！坐上，老子饿了！你大爷的什么打妖怪哪里能比得上我的厉害？”

拌了几句嘴，姜瑟还是默默坐上了他的车。

一路蹬着往前行去，张珩问：“姜美人，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没有？”

“还没呢！”姜瑟拽着他的衣服，望向繁杂的街道。

自行车绕路而过，市集嘈杂，不时传来大叔大婶吵闹的声音：

“你就是去外面沾花惹草的！”

“今儿天晚上不许去打麻将了，给我在家里教教儿子算数学。”

“外面的野花再好，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家的！”

“老不死的，事也不干，就知道赖在家里睡大觉！”

……

那些清楚的声响一字一句入耳，姜瑟抿唇笑了笑，接着问：“小珩儿，你呢？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没有？”

张珩认真地蹬着自行车，听到他问的问题，脸上也多了些向往天真：“这个吧，人嘛，我妈说的，有出息就好。

当然，在我想来，就是有钱就好了。有钱可以做很多事，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妞儿，可以去好玩的地方耍耍，可以请哥们儿随便地吃酒，还能让……

总之，我认为，有钱就是有出息了。

你呢？真没想好要做什么？不会吧，你这小子，脑子可比我清醒得多。

要是你一点儿都没往这边儿想，我可是不信。”

姜瑟转头望了一眼。

张珩露着牙齿笑着很是开心的模样在他的眼里转了许久。

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，没让张珩听到，嘴里却是轻轻回他：

“我呀，想过的可是多了。可是未来也太长了，太久了。我也不知道现在想的这一切，将来会不会实现。

索性为了不困扰自己，过好现在就行了。日子还在过得去，想多了也没什么用。”

张珩仔细地琢磨，还是点了头：“也是啊！我也不打算想那么多的。老人们常说嘞，人哪晓得自己能活到啥时候，这是真的。

我也不去想明天是什么样。过一天开心的日子就开心，过一天难过的日子也无聊，倒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
你也别去想这些，咱们就是兄弟这事儿，走不了就是了。”

“是的，走不了！”

姜瑟赞同。

以前，张珩家也是在姜瑟家这片住宅区的。只是后来，为了生计，张母去城中心租了一家店面，做起了饭食生意。

这里离学校比姜瑟家那边远一些，走的是两条不同的道儿。

到张珩家的时候，太阳已经打西边去了。

“进去吧！”

张珩将自行车推到廊檐下放好，率先往屋子里走去。

这片地方，繁华闹市，喧哗十分。

姜瑟紧紧跟上他的步调，揭了透明的门帘进去，看到了正在里间炒饭的张瑶谷。

屋内有一个风扇哗啦啦地吹，坐着几个人吃着粉面，还有几个等着的。

张珩边进去边叫：“妈，我回来了！”

张瑶谷抬眼向这边看来，先是道：“名报好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这“嗯”字刚落下，她瞟到姜瑟的身影，不禁喜笑颜开，动作也越发利索了，“哎呀呀，小瑟来了？阿姨好久没有见到你了，你的名也报好了？”

“是的，阿姨。我来你家串串门，我也好久没见您了，有些想念呢！

才几天没见，阿姨好像又变美了。

这进来瞅着阿姨，眼前像有一阵光闪过似的，可美着了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你这孩子！”

张瑶谷笑得快拿不住勺子，“你这孩子，嘴还是这么甜。看看我家不争气的儿子，我这心里就是堵成一团儿。

你说，你要是女孩子多好，还能给我当儿媳妇。不过呀，当干儿子也行，我儿子也比不上你。”

姜瑟只是抿唇轻轻温软地笑，不语。

张珩的视线落在姜瑟的脸上顿了一秒，迅速转了身，靠近张瑶谷取笑：

“老妈，你儿子就算再差也是你儿子，怎么说话的？我有那么差吗？”

“你就是有那么差！”张瑶谷将锅端了下来，把饭弄到了碗里，“行了，别说话，先把这几碗饭端出去给客人，就你话多！”

“得得得！我端！”

张珩随手端起两碗饭往外走，阴着脸：“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不省心的儿子。可惜啊，他再好，也不是您儿子，这就给你气的！”

“小兔崽子！”

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，张瑶谷宠溺地骂着。

姜瑟走过去，正打算将剩下的那两碗饭端出去，张母截住他的手，道：

“你先别帮忙了，我去，想想自己等一下要吃什么吧！”

说完，就笑呵呵地拿着两份东西走了出去。

姜瑟转身，还没说话，便看到张珩与她错身走了进来。

“怎么样？我就说嘛，她对你好的那个是，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能损得一无是处。想吃什么？

还是老规矩的牛肉粉？还是整一份肉炒饭？或者兴致大开，整个小火锅吃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