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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开学的日子，起了个大早，姜瑟一下床，就给张珩打了个电话。

“嘟嘟嘟嘟嘟……”

铃声响了二十多秒，那边才接通，接着的是沙哑懒懒的声音，拖长的调子在姜瑟的耳中格外挠心：

“喂？姜美人～这么早？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？好困啊～”

……

忍住有些难受的情绪，姜瑟隔开了一段距离，对着手机道：

“起床了！你别第一天就去迟到，这不太好。我可是叫过你了，要是真去迟到，别说我不讲义气哦！”

“嗯～姜美人，我好困啊！你说要怎么办？我很困啊……”

姜瑟拖上鞋，闲闲道：“好了，就这样。情谊到，选择权在你。

你可以立刻起床，也可以再继续熬着。熬到你喜欢了为止。”

“姜美人……”

姜瑟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，将手机放到了一边，本打算塞进包里，忽然又记起包还在沙发上。

姜瑟揣着手机，出了房门。

刚要走去洗漱，就看到姜母从房里走出来。

姜母看到儿子，轻轻关了门，回身问：“醒了？昨晚看你睡得早，没有吵醒你。昨天报名费交了应该没剩多少钱了吧？我再拿一点给你。”

“不用了，还有呢！”

姜瑟连忙低声拒绝。

也就还剩几十在口袋里。

他知道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，所以不想浪费多余的钱。

那些钱，自然有它更好的用处。

“真的还有？”姜母有些不信，再次确认。

姜瑟认真地点头：“嗯，有的。”

“那好，赶紧洗漱吧！我也抓紧时间做早餐！”

“好。”

刚要做好早餐，姜理起了身。一起吃完早饭后，三人分了道路，各自忙着赶去自己的地方。

收了些资料背上，姜瑟走到住宅区门口的时候，看到了张珩的背影，他正站在一棵树下，忘我地跳起身去摸头顶的高枝。

那枝头高出他的身量许多，尽管他已经用了全力，依然还差些个头。

姜瑟笑着走了过去。

听到笑声，张珩停了动作，转了过来。看到姜瑟脸上的笑容，他愣了半秒，才反应过来，置气地问：

“笑什么？有那么好笑吗？赶紧给我收起来。你要是厉害，跳起来摸给我看。”

姜瑟点点头，仰头望着那高出自己许多的枝丫，二话不说，就是纵身越上。

手里的东西落到实处，他的身体往下坠去。

张珩没有感到惊讶，臭屁地步向自己的自行车，“切，摸到就摸到吧！要不是我比你矮那么一小截，绝对比你跳得高。

我现在还小，身体发育不全，等身体素质上来，单手举水泥都不是问题。”

“你咋不上天呢？”

“可能还没到水准。”

上了自行车，走在路上，姜瑟看了一眼他新换的书包，说道：

“还换新书包了？说，是不是打算来个开始好兆头？”

张珩肯定地道：

“那是当然。我老妈说，开学换点新东西，心情也好，学东西也快。虽然脑子是没有你好使，就是好在，我还有救。”

“是啊！你有救。”

姜瑟低头笑了，默声。

迎着清晨新鲜的阳光，他们的身体渐渐在大地上投了些影子，姜瑟有些许恍惚和愣神，不知不觉，到了校门口。

推着车到了校园里头，张珩将自行车停到场子，见周围的人都往自己的教室奔去，回头走着对姜瑟道：

“好了，咱们从小在一个班，这次终于不一样了。

我还想着，一直跟你一个班老差劲了。上天圆了我一个梦想，让我离开你了。

以后，你就是1班的战神，我是2班拖后腿的，天壤之别，江湖再见了！”

姜瑟加快了脚步，望着身旁的他回：“也是。我也在想，咱们一直在一个班对比太明显。

这下好了，你随便浪。就是不要浪得太厉害，省得以后你看见我得叫一声学霸大哥了。”

“呵呵，拭目以待了！”

两人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，很快到了各自的教室门口。

两人相视一笑，暗含深意，分道扬镳。

一脚迈进去，教室里几乎满了人。

貌似所有的视线都往门口飘去。姜瑟举目四望，只见最后一排剩了个座位。

卫锦本来是垂眸望着下头打球的人，不知怎么的，感觉教室的氛围变了一变，他偏过头来，向教室门看去。

霎时，两张同样惊鸿的眉眼对视。

没有火花四射，恰是一股暗潮汹涌。

姜瑟礼貌一笑，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往最后一排走去。

讲台边还剩几个座位，姜瑟不想坐。这样近的距离，刚好对准的是个别老师的唾沫。

有些人偏过头看着他走了过去。

姜瑟慢慢走向两人座的走道里。

那人早在他走过来时望向了窗外。他瞟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位置，还是轻声问了句：“同学，请问这里有人了吗？”

得到的是漠视。

一些人女生开始窃窃私语。

姜瑟大抵明白了。

这人一脸冷冰冰的，一副唯我独尊天下无人可如我的姿态，是吓得不敢有人当他的同桌了。

卫锦是听得到这人说话的，只是起得太早，心情不太愉快，不想搭理人。

尤其是那样的人。

楼下球场静了下来，他晃了晃腿，直接趴在了桌上，懒得搭理无聊的人。

姜瑟被他的无声堵了堵，他的视线绕过重重人影到达第一排，最后望了一眼趴着的人，还是折身走向了第一排。

他的脚步刚踏开，卫锦便抬了头。看着他离去不回的背影，他没有叫住姜瑟。

爱坐哪儿坐哪儿！关他什么事儿啊！

想到这里，他又趴着了。